景仁宫内北辰瑾身着月白色长衫修长的身影在窗前来回踱步——自寿宴后被禁足景仁宫他已有半月未曾见过柳诗音。
“诗音此刻在做什么?会不会也在想我?”他对着窗棂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那枚柳诗音送的平安木牌。
回忆起她在雅韵坊跳舞时的灵动想起她伏在自己肩头哭着说“怕这只是一场梦”心口便像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发疼。
而御书房内北辰烨正对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凝神批阅。
烛火映着他鬓边的白发太监们垂首侍立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近日瑾儿如何?”他忽然放下朱笔声音打破了书房的沉寂。
大太监陈敬安连忙躬身回话:“回陛下殿下解除禁足后每日都闷在房里要么对着窗外发呆要么就独自饮酒饭也吃得少了。
” 北辰烨眉头微蹙指尖在奏折上轻轻敲击。
他何尝不知儿子的心思可皇家的责任容不得儿女情长。
几日后的朝会上当他提出要为北辰瑾选妃时朝堂瞬间沸腾起来。
“臣女年方十六娴于女红熟读女诫愿为皇子分忧!”户部尚书赵坤率先出列言辞恳切。
“臣侄女容貌倾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与殿下实乃天作之合!”户部侍郎慕容谦紧随其后眼中满是期待。
“臣女……” 文武百官争先恐后地举荐自家女儿朝堂上的喧嚣刺得北辰瑾耳膜发疼。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父皇!儿臣无心选妃还望父皇收回成命!” 北辰烨脸色一沉龙椅上的威严瞬间压得众人噤声:“身为皇子当以社稷为重!选妃之事已定不得异议!” 北辰瑾死死咬着牙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知道父皇的决定如同金口玉言可想到要与不爱的女子共度一生想到柳诗音可能会因此伤心心就像被刀割一般疼。
回到景仁宫他挥手扫落了桌上的茶具青瓷碎裂的脆响吓得宫女太监们纷纷跪地。
“都给我出去!” 夜里北辰瑾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床榻上照亮了他眼角的泪痕。
“诗音我该怎么办?” 接下来的日子宫中为选妃之事忙碌起来。
礼部官员穿梭于各府之间核对名册宫女们捧着绸缎珠宝往来于宫殿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可这一切热闹都与北辰瑾无关。
他整日把自己关在书房要么对着柳诗音的画像发呆要么就一杯接一杯地灌着烈酒。
“殿下多少吃点东西吧再这样下去身子会垮的。
”贴身太监福安端着食盒进来看着日渐憔悴的北辰瑾心疼不已。
北辰瑾挥手推开食盒杯中的酒洒了出来:“拿走我不饿。
” 就在他陷入绝望时萧婉卿踏着月色来到了景仁宫。
她看着满地的酒坛和桌上未动的饭菜轻轻叹了口气:“瑾儿你这是在作贱自己。
” 北辰瑾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母后儿臣只爱诗音一人怎能娶别人?” “母后知道你委屈。
”萧婉卿坐在他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背“可你父皇也是为了你好。
皇家婚姻从来都不只是两个人的事它关系着朝堂稳定关系着江山社稷。
”她顿了顿声音温柔了许多“柳诗音是个好姑娘可她的身份……确实无法成为你的妻子。
” 北辰瑾的肩膀微微颤抖泪水再次涌出:“难道身份就比真心重要吗?” “在皇家有时是的。
”萧婉卿叹了口气“但你父皇也未说要拆散你们。
或许……事在人为呢?” 这句话像一道微光照进了北辰瑾绝望的心底。
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母后的意思是……” “选妃之事已成定局但你可以试着争取自己的心意。
”萧婉卿握住他的手“先好好吃饭养好精神才有底气去面对接下来的事。
” 北辰瑾望着窗外的月光心中的迷雾似乎散去了一些。
他知道前路依旧艰难但至少有了一丝希望。
只要不放弃或许真的能找到两全之法。
选妃的日子越来越近景仁宫的灯亮到深夜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只是这一次不再是借酒消愁而是北辰瑾在灯下翻阅着卷宗——他在想如何才能在不违逆父皇的前提下护柳诗音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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